是个子博,没外交权,那个叫野田源的就是我

年龄差交往法则 08

08 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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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生日那天从陈立农那里收到了一个谱夹,夹板部分是花串的形状,金白勾勒的花瓣在夜灯下隐隐泛着光,好看得很。

因为不是周末,刚结束打工的陈立农约他在公园门口见面,等下还要赶着回家。尤长靖攥着礼物低头看着脚尖,他现在一看到面前人的脸脑海中就会浮现那天梦中的画面。对方还是个未成年,自己这样简直就像犯罪。

说了声谢谢,忽然被身前的人抱住,却也只是一瞬。

“周五见。”

少年转身跨上单车,因为匆忙只换下了道服上衣,外套衬衫在风中鼓动着。


第一次抱有这种感觉的对象居然是个男高中生,尤长靖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对这份感情及时的进行总结归纳与理智的处理:陈立农还处在身心都会有变数的年龄,博爱的他行动没有计划性变幻莫测,以后能进行的选择也比自己多太多。自己作为有责任感的成年人绝不能招惹祖国珍贵的未来花朵,应摒弃杂念保持一颗佛心,即使心底掀起了狂风巨浪,表面也要保持微笑做一个照顾人的好哥哥。

“所以说到底在纠结什么?大胆上啊!多大的人了再不抓住机会就只能七老八十的时候怀念思春期了啊!”

隔着电话他都能感受到灵超的暴躁。

“对方可比自己小六岁……”

过了几秒大概是掰着手指算完了,灵超又是一副不屑的口气:“十七岁也不小了吧?谁十七岁的时候没个暗恋对象?不过你别干什么出格的事……”

“都说了不是我啦!是朋友的事……”

“行吧尤长靖,”电话那头有人在叫灵超的名字,“我要走了,告诉你那位朋友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然后别忘了给我投票。”


周四晚上收拾着旅行的背包,陆定昊走来第二十次打量着桌角的谱夹,“我之前就想说了,这上面的花是姬金鱼草吧?”

尤长靖一脸茫然,是什么花他还真没关注过。他只觉得这礼物好看得很,陈立农的审美一向很好。

“花语是「请察觉我的爱」,尤长靖你也有人追了啊。”

本来理好的线条又杂乱的缠绕在一起。


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到高铁站与陈立农汇合。看到他心里自然是开心,谁想一见面他就对着自己的黑眼圈来了句“你这是被打了吗?”

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谁啊。

作为在南方长大第一次去北方城市的娃陈立农亢奋的不得了,宛如柴犬听到要去散步一般扒着窗户两眼放光,尤长靖觉得再给他戴个耳朵画个尾巴简直完美。而他自己坐在这个完全没自觉的男高中生边上全身僵直,同时努力和睡虫做着斗争,最终还是敌不过,草草的戴了个眼罩跑去找周公弥补一晚上没有会面的空缺。

迷蒙中感觉有什么触碰了自己的脸,再有意识时自己正靠着少年的肩膀。起身迅速确认了一下陈立农身上有没有自己留下的口水印迹,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睡了吗?时间才刚过了一半。”

自己居然在他肩上靠了四个小时?!不睡了不睡了打死都不睡了。

被念叨着容易得什么经济舱综合征,高中生听话地跟着又拿出迷你摄像机的哥哥在车厢里走了一圈,镜头下的陈立农靠着车门上的窗户,眼神褪下了平日的成熟,“还是第一次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啊。”

只是一秒便恢复了戏谑,转身笑望着身后的人,“我刚才那样有没有很帅?”

“有啦有啦,”尤长靖走到他身边望着闪过的风景,“我们以后还可以到更远的地方。”

陈立农看着他的侧颜有些出神。


回到座位没多久尤长靖终是又输给了生物钟,开始犯困,这次他很小心的稳住重心不向陈立农靠近一点。醒来时只感觉身上覆了只手,迷迷糊糊的摘掉眼罩看着黑暗中晃动的天花板,花了半分钟他才理解现在的自己正躺在某人的腿上。

因长期锻炼大腿的线条分明,柔软度刚刚好。尤长靖不由自主的用手覆了上去,从膝盖沿着牛仔裤的纹路滑至眼前,在腿上捏了捏。

广播提示音忽然发出巨响,一遍遍放着到站的信息,尤长靖瞬间一个弹坐,却因为动作太快脑部有点缺血。顺着递来的水瓶望向身旁的人,他有些结巴:“腿……会不会很麻?”

陈立农眼色幽暗,摇摇头,抬手整了整他凌乱的头发。


腹诽着自己刚才的失智,客栈的情况让从不乱学坏东西的尤长靖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他们这间房配置的是北方特有的浓缩版大通铺,通俗点理解,就是大床房。

但前台员工表示非常抱歉,因为是旺季,双人床的房间都订出去了,换不了。

尤长靖笑的有些僵硬,让自己和一个在春梦中出现过数次的少年睡一起是想要他的命吗?

打量着墙角的红木长椅,要不在这凑合两晚算了。

陈立农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我知道长靖睡的浅,晚上不会乱动的。”边说边露出小狗一样无辜的眼神,好像不和他睡一张床就是在责怪他一样。

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也不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了,两个人各睡一边自己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然而继床之后尤长靖又发现了新的问题,这里……非常的冷。

走之前姜京佐一再跟他保证,北方的的秋夜那不叫冷,叫凉爽,于是自己只带来了夏天的睡衣。到了才发现古城的温度和夜风真不是开玩笑的,九月份又还没来暖气,床上也只有一床被子。尤长靖欲哭无泪,叫什么大床房,叫新婚房得了。

前台员工再次表示非常抱歉,被子都发完了,只剩最后一个被单。另外还附赠给他们一条好消息,空调今天坏了,还在抢修中。

陈立农说自己怕热,要把被子让给尤长靖,被尤长靖按回床上掩好被角,用「你回去还要上学呢可不能感冒」念叨了半天。

裹紧了薄布上面盖了件外套衬衫沿着床缘躺下,尤长靖施咒一样在心中默念,只有两天只有两天……

不知是太冷还是白天睡得太久,又或者提防心中的那颗定时炸弹,瑟瑟发抖地数到第一千只羊尤长靖还绝望地瞪着床头的猫头鹰雕塑。床其实也不大,稍一转身就能碰到另一个人的后背。尤长靖回头,背对着他的少年露在外面的后脑勺圆圆的,可爱得很。

看着他的背影尤长靖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却冷不丁地打了两个喷嚏。

身前的人忽然转身,正好和捂着鼻子的他对了个正着。少年轻叹了口气,对着他打开被子,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进来。”

“我没事的……”

“快进来,外面很冷。”

尤长靖包着被单往那边挪了挪,被陈立农向前一捞就包进被子中,温暖瞬间包裹了全身。他小心的和少年保持着距离,那人却不由分说的开始解他的被单。

“你是想把自己憋死吗?”

手继而被温热的手掌完完全全的裹住,脚被夹在少年的小腿之间。

“你都快冻僵了。”

气息扑在额头,尤长靖有些慌乱,“抱歉啊农农,吵醒你了。”

“没事,我没睡。”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将少年的所作所为当成无心的照顾,心中却还是遐想着是不是因为对象是自己他才会格外的温柔。

贪婪地感受着他的味道,尤长靖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清早醒来时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身旁没了人,床铺也已冰凉。尤长靖有些失望的坐起身清醒了两分钟,想想自己果然是个成年人,就算同在一张被子里也表现的异常冷静。

房门忽然被打开,陈立农的衣衫有些被淋湿。他晃了晃手里的纸袋,“长靖我买早餐回来咯。”

尤长靖下床拉他坐下,拿了块毛巾有些暴力地给他擦拭着头发,“傻瓜,出门也不知道打个伞。”

半天没听到对方的回应,低头却看他正直直地看着自己松垮垮的T恤睡衣,刚起床还有些凌乱,白皙的胸膛露出了一大截。

清咳一声转身翻了翻背包正准备要换衣服,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却一直跟着自己,只好拿着衣服跑到浴室,顾不上身后的一阵轻笑。


本想等雨停了再出门,谁想却越下越大。所幸空调是修好了,坐在房间配套的摇椅上听着歌看着雨景倒是很惬意。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的陈立农泡了杯茶递过来,尤长靖抬头接过时感觉眼睛有些扎扎的。

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又该去剪了。

“我帮长靖修刘海吧。”

尤长靖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少年笑了笑,“我在家经常给妹妹剪的,技术超群。”

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发剪皮筋定型剂,陈立农给尤长靖围了个毛巾拉他到镜子前坐下,不紧不慢的先把他的刘海梳了个冲天的发鬏。尤长靖不知道他要干嘛,少年却忽然凑到他身边摆了个酷酷的表情,手机摄像头调成前置,将两人定格在画面中。

“这样就扯平了。”

正想叫他删掉,却想起自己手机里还有他双马尾的照片,只好吐了吐舌头,“不许给别人看!”

画面里的人懵懵的,让人越看越觉得可爱。陈立农点了点头,把照片设置成了桌面。

陈立农剪头发时动作很轻,轻到感觉不到,只有偶尔掉下的碎发挂在睫毛或是眼旁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尤长靖正要伸手去拨,却听到声音从上方传来。

“闭上眼睛。”

少年弯下腰,吹开他眼旁的碎发,和刚才持剪的动作一样轻柔。大概是被气息弄得痒痒的,尤长靖像是发出邀请一般浅浅扬着嘴角。

眼前的人睫毛轻轻扑动,陈立农不自觉的慢慢靠近,终是下了决心,唇贴触在他红润的唇瓣。

脑中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裂,尤长靖倏地睁开眼,努力分辨着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却被一只手覆上眼睛。那片柔软在唇上辗转轻点着,忽然带了一丝湿润,少年的舌正轻舐着自己的唇隙,带有些侵略性的企图探入唇的另一边。

理性终于将他拉回现实,胡乱的寻着少年的肩膀将他与自己分开,飞快的心跳带动着微微的喘息。尤长靖支支吾吾的看向旁侧,“你你你你干嘛?”

少年舔了舔嘴唇,“吻你。”

“农农……”心中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以哥哥的身份说着众所周知的道理,“这些事……要和特定的人才可以做。”

陈立农捉住从肩膀滑下的手,拇指蹭着掌心,对装傻的他轻笑道:“长靖真的不知道吗?从一开始,我亲你抱你,都是因为喜欢你。”

记忆忽然被打开,曾经从床上将自己抱起,在公交车上偷亲自己的脸颊,还有那句“最喜欢的哥哥”……

“那时候你总把我当小孩子看,但现在不一样了,”陈立农蹲下身,捧起尤长靖的脸沉沉望入他的眼睛,“对我做的事会害羞,但从不拒绝,长靖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忽然没来由的想到那些有关少年的梦,梦中迷离的眼眸现在正近在咫尺。尤长靖顿时双颊发烫,无处安放的眼神四处乱瞟,“你……舌头……忽然伸进来……谁都会害羞啊。”

少年忽然笑出声,“那些我还没做过呢。”

“诶?”

“是梦见的吗?原来在长靖的梦里我干了这些事啊……”还没等尤长靖掩饰陈立农笑的更厉害了,“可在我的梦里长靖比较主动哦,拉着我的手说很热让我帮你解开衣服,要和我一起去浴室。还总说我体力肯定不好,我说不是你就非要我证明给你看。”

这个高中生每天都在想什么?!

尤长靖的脸红的彻底,却不想放弃成年人的尊严,“那…那你之后做什么了……”

“当然要证明给你看啊。长靖体力明明很差,但还是搂着我的脖子叫我不要停,声音颤抖的喊我的名字,说很舒服……”

“啊啊啊啊啊啊——”尤长靖彻底投降捂住双耳,却忽然想起对方才是需要保护的未成年人又去捂他的耳朵。陈立农直直的看着他继续坏笑道:“啊对了,长靖还只穿了一条围裙,故意展着腰线引诱我过去,把蜂蜜洒在大腿唔………”

伸手捂住了少年的嘴,源头终于被掐断。尤长靖脑中乱作一团,脸红的可以滴血,“你……每天不好好学习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陈立农看着哥哥的表情笑弯了眼,伸出舌头在他的掌心轻轻一扫。

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尤长靖触电般从椅子上弹起,不敢再去看少年的方向,半晌才传来微弱颤抖的声音,“笨蛋农农……”

少年叹了一声,走上前轻轻将他揽在怀里,“我好喜欢长靖,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乱讲,你只会欺负我,”怀中的人声音有些哽咽,“农农只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有我像个笨蛋一样每天胡思乱想,怕自己的感情会让你困扰。”

陈立农愣了几秒,带着狂喜却有些泄气的缓缓将脑袋埋在他的颈弯,“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困扰……哥哥那么好,那么厉害,我怎么追都追不上,只能期盼有一天你不再把我当小孩子。哥哥周围优秀的人那么多,我每天都害怕哥哥被抢走,再也不看我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你亲你,像他们那样喊你的名字,让你注意到我……”

喉咙像是被堵住,印象中永远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像是怕失去什么一样紧紧环着自己,就像受伤的小鹿一样,说着自己不曾想过的事。

“怎么会不看着你……”

能一直牵动我身心的,只有你啊。

手慢慢回抱,轻抚着他的肩胛,“你能喜欢我,我很开心。”

过了很久很久,少年不放心一样声音幽幽传来:“那长靖喜不喜欢我?”

“嗯。”

“比前辈还要喜欢?”

“嗯。”

“比林超泽还要喜欢?”

“嗯。”

“那……和头巾比呢?”

头巾?是说王子异吗?

捏了捏他的脸,“他们都比不过,最喜欢你啦。”





“你送我的谱夹…上面的花是姬金鱼草吗?”

“嗯,花语是……”

“我…我知道的!”

“除了姬金鱼草旁边还有木春菊。”

“那些点缀在空隙的小花吗?原来叫木春菊啊。”

“它的花语长靖知道吗?”

“是什么?”

“「期待你的爱」。”



TBC



(这章写的我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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